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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火器时代的开端比人们印象中的还要更早不少。西元纪年还未破千的隋唐时期,道教盛行,当试图寻觅长生的炼丹家将硝石、硫磺、木炭扔进炉子,一举将炉子和自己送上天的时候,火药的种子就已被种下。
第一种现在普遍意义上的“火器”——具体来说,是管状火器的出现,则要等到南宋时期以竹作为枪管的突火枪。此后,经由阿拉伯人之手,火器流传到世界各地,并在历史长河中历经了诸多变革与演化。
只是,在人们的刻板印象中,作为火器发源地的中华文明,似乎停留在了突火枪与冷兵器并用的时代——不少人印象中的明清军队,与隋唐乃至秦汉三国无异。甚至还有人在问答平台上提问,盛唐强汉的军队是否能碾压清晚期的腐败军队。然而,即便是火器水平落后于同时代的西方,此时的中国军队也早已大规模列装了火铳和火炮,其战斗力早已凌驾于铁器时代。
在铁器时代,在战场上“开罐头”始终是个极为困难的技术活。在“十字军之王”和“全面战争”等游戏作品中,经常可以看到“骑士老爷”在战场上以一敌百,像割韭菜一样收割轻步兵的场景,这其实并不夸张——随着冶炼技术的进步,中世纪晚期的甲胄已经可以做到全身无死角的防护,普通的劈砍武器与箭矢难以伤其分毫。
当然,诸如战斧、钉头锤与高磅弩等冷兵器也能勉强应付着甲战士,但这并不能改变铁罐头横行战场的境况——能打破现状的,必须是一种同时具备高威力、高破甲能力、低生产成本,还易于训练的兵器。这听上去非常苛刻,但火器刚好就满足了以上的每一条需求。
早在膛线发明之前,16世纪的普通火绳枪就已经能为弹丸赋予超过一千焦耳的动能,《世界启元》中的火绳枪兵也沿用了这一特征,不仅具有同时代顶级的攻击力,还拥有破甲被动,能够助其更好地突破敌方防线。
相比之下,英国引以为傲的长弓射出的箭矢只有80焦耳左右的动能。即便当时的弹丸形状并不符合空气动力学,膛线的缺失也会使弹丸的有效射程大打折扣,但在100米左右的作战距离上,弹丸能轻易洞穿2毫米厚的板甲。
与此同时,火器还有另一大显著的优势——易于训练,容易使用。不论是长弓还是重弩,都需要高度训练且身体强健的士兵来操作。可直到工业革命带来的生产力飞跃之前,各大国家的主要兵源都处在长期且系统性的营养不良中,再加之军队的职业化程度低下,使士兵的综合战斗力始终处在较低水平。而火枪就没有这么多硬性条件上的制约——任何士兵只需要经过基本的训练,就能掌握这种杀伤力强大的武器,这也让“人海战术”的填线成本降到了最低。
当然,这也为战场上的士兵们蒙上了一层“廉价消耗品”的阴影——其中更是以18至19世纪的沙俄军队最为臭名昭著,珍贵的人力资源被肆意填进前线,士兵的后勤给养与医疗保障被极度克扣,这些士兵被极为轻蔑地称为“灰色牲口”。可想而知,俄军士兵的战斗力也因此在长期以来都位于西方世界的底端。
然而,正是在这样的一支军队中,诞生了一名传奇将领——米哈伊尔·伊拉里奥诺维奇·库图佐夫(Ми-хаил Илларионович-Голенищев Кутузов),现在的人们一般会称他为“独眼将军”。他在俄国内部的政治斗争中落于下风,被沙皇亚历山大一世憎恶,却又因其在军中的声望与其在俄土战争中的功绩,被火线任命为俄法1812年战争中的俄军总司令。
也正是在这场战争中,他打出了足以被铭刻在人类文明史上的旷世奇功——库图佐夫率领俄军在博罗季诺与拿破仑的法军血战,在血战后主动撤离,将一座莫斯科空城留给了法军,并利用坚壁清野的“焦土策略”和游击行动,将俄罗斯广阔的战略纵深利用得淋漓尽致,最终让拿破仑在补给缺乏与寒冬降临的双重打击下,尝到了溃败的苦果。
在《世界启元》中,库图佐夫的功绩也以武将卡和技能的形式,被铭刻了下来。这位定位“肉盾”加“辅助”的武将,其独特技能“坚壁清野”能在对敌方造成损伤的同时加固己方防御,在长线作战中取得优势,而其拆解技能“兵势不穷”,也还原了俄军丰沛的人力和绵长的攻势,让这位英雄成了炙手可热的前排选择。
在《世界启元》的开服活动“时间的馈赠”中,库图佐夫将在第三天以免费赠送的形式发放给每位玩家,所有人都能在游戏中一睹独眼将军征战沙场的风采。
当我们回顾火器时代的战场时,不难发现一个放在当下非常难以理解的现象——双方士兵仿佛不在意炮火打击和战场中的冷枪流弹一般,组成齐整的方阵相互开枪,这种现象也被人们戏称为“排队枪毙”。
但这种看起来愚蠢无比的战术,反倒是火器时代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最优解,其原因主要有二——其一,是当时尚未成熟的火器技术,膛线的发明与大规模应用要等到18至19世纪。在此之前,由于弹丸缺乏旋转能力,因而会受到风向,枪管工艺等多方面因素的干扰,有效射程较低,精准度也不高,再加之后装技术尚未发明,装填一直都是火枪手要面对的大问题。
方阵战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弥补这两个缺陷,方阵射击带来的密集火力网可以用数量掩盖精准度的缺陷,而多排的阵列则能在让后方士兵在前排士兵射击完毕装填之时及时补上位置,进行不间断的火力输出,最大程度地利用火器的强大杀伤力。
而另一个因素则是前文提到的“士兵质量”问题。火器时代前期,尽管科技进步使武器技术得到了飞跃式的提升,但受制于生产力和社会制度的种种因素,兵员素质却还相对落后,当时的军队远没有如今职业化军队的纪律和素质,溃逃和劫掠是战争长久以来的主旋律。也正因如此,在这样的条件下,密集的方阵要比容易溃散和逃亡的散兵更易管理,也更容易发挥出战斗力,密集方阵也就成了一半现实、一半无奈的战场奇景。
不过,随着生产力的进步与军事战术的发展,方阵的缺陷也愈发明显——在密集的炮火中,方阵几乎就是给敌方加农炮刷战绩的活靶子。而随着各国之间的战争频发,素质更高的军队也应运而生,这使得他们足以胜任对组织度要求更高的散兵战术,能够在敌军的侧翼进行穿插和袭扰。
但即便如此,兵团方阵还是贯穿了几乎整个火器时代,并成了前线上最为坚实的基础单位。在《世界启元》中,源自西班牙大方阵的“射击方阵”,正是火器时代防御力最高的前线部队,如果能由前文提到的库图佐夫率领,这支部队更是能发挥出超群的防御能力。
现在,让我们将目光暂时从火器时代的战场上移开,将注意力转向这个时代的另一个名字——启蒙时代。火药炸碎的不仅是骑士阶层,更是束缚人类文明上千年的传统观念,许多奠定了如今社会面貌的思想与技术,就是在这个时代诞生的。
那时的人们还未曾踏足广袤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高度的好奇心让他们的想象力和渴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达·芬奇在手稿中绘制的扑翼机就是这种好奇心的一个绝佳缩影,尽管如今的我们知道这种动力不足的机械无法真正带人们飞上天空,但对蓝天的渴望也催生了人类最早的一批航空器——热气球。
18世纪晚期,蒙戈尔菲耶兄弟发现了空气受热膨胀的现象,从而发明了热气球技术,也让人类第一次真正凭借自己的力量停留在蓝天之上。在《世界启元》中,“观测气球”也成了最早一批的空军单位——不过,此时的空军还很脆弱,机动性与战斗力皆未完全满足战斗的需求,但其获取视野,探查信息的功能已然不可或缺。
空军真正的大放异彩,还要等到下一个世代——随着殖民帝国的版图到达巅峰,原材料与劳动力的需求得到满足,工业化的进程拉开了序幕。人类对燃料与钢铁的运用,将随着蒸汽机与内燃机的轰鸣到达新的境界……而这,也会让战场的规则发生根本上的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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